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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对头，不是女人吗？袁译慢慢睁开眼，忽然身子一震，因为界面上，不是黑衣人的房间，而是海盗的，只是镜头似乎已经碎裂了，所以看不清情形，只能隐隐绰绰地看着周边有火，男人在那边不停惨叫，“啊啊啊啊”，像是地狱里的叫声。
因为事发突然，也太过怪异了，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。
看着……
看着……
“轰隆隆。”海盗那边传来巨响，“呼啦。”他的头像黑了，自动退出。
“他死了？”
少年忽然颤声开口：“他死了？”语气阴阳怪调的，十分怪异。
“是啊，他死了。”黑衣人似乎十分满意，拎起的刀，慢慢落下来，对着少年点头道：“你很好，一命换一命，你妹妹的命留下了。”说着，推着小花的椅子，走出了门，消失在摄像头前。
直播室里静静的，死一般的宁静。
“少年，黑衣人这话什么意思？”沙滩忽然开口，脸上带着受惊过度的表情：“你……你真的做了吗？”
这话出口，袁译心中一动，看着少年，摄像头前，此时的少年宛如不是一张人的脸，惨白得像是一张纸，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，额头汗水流了下来，不知道是吓得，还是心虚的。
“真的做了，是什么意思？”袁译沉声问，语气里带着几分审问的口气。
众人看了看彼此，谁也没说话。
“叮咚。”忽然，手机来短信了。
袁译低头看去，却见那短信上写着：“给你一个选择，是选择女友，还是？。”
袁译皱了皱眉，正琢磨这是什么意思，忽然，直播室的界面上出来一个小窗口——似乎是个行走的视频，视频里很多人，来来往往，像是个商场，又像是在地铁里，视频晃动着，并不稳定，然而那时不时出现的人脸，却让袁译如遭雷击。
那是女友小夏！
小夏被那群畜生随时随刻地盯着呢！
这念头让袁译毛骨悚然，他竭力压住住自己的情绪，回短信：“你们到底要干什么？不是已经死了一个人了吗？你们是魔鬼吗？”
然而对方却并不理会。
此时直播间已经吵起来。
“少年，你到底做了什么，你不明白吗？”
“我明白什么？听你的口气，大家心里有数吧，别装了。“
“你胡说什么？”少年怔怔地看着摄像头，眼眸里有些失神，念叨着：“你胡说什么呢？”
“你心里有数！”沙滩似乎十分气愤，怒气冲天地道：“你别告诉我，海盗的死，跟你无关！”
听到这话，少年的脸明显抽搐起来，嘴唇不停地颤抖着，口里却依然否认：“你胡说，海盗跟我什么关系，无冤无仇，我又不认识他，他不过是货车司机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他是货车司机？”米老鼠忽然开口问。
少年哆嗦了一下，摇了摇头。
“他当然知道，海盗就是他杀的。”沙滩冷笑道。
“你胡说！”少年忽然叫了一声，疯狂地喊道：“你胡说，胡说，胡说！”
那声音歇斯底里的，仿佛要疯了一样。
“你选哪个？”忽然，小窗口跳出一行字来，是盼盼的头像，问：“你选哪个死？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袁译回。
“别装傻，那个少年杀了海盗，换了妹妹一条命，那么你选那个呢？”对方道。
袁译打字的手忽然在半空中抽搐了下，停住了。
直播间还在吵，沙滩一直说少年是凶手，少年一直在否认，旁边米老鼠似乎也对少年有所怀疑，但是没有沙滩那么肯定。
“选一个，换一条命吧。”对方道。
袁译放下手，没吱声。
“不选择吗？那我选你女友了。”对方又道。
“好吧，我选。”袁译看着小视频里，女友那灿烂的笑脸，终于道：“我选，我选少年。”
“你选少年一条命，换你女友的命吗？”对方问。
袁译没回答。
“又或者，你若是有一百万，也可以，那你不用选择杀人了，可以直接救回你的女友。”对方又道。
袁译依然没回答。
“那么你的选择是什么？你记住，若是你什么都不选，首先杀死的是你女友。”对方又道。
此时视频忽然跳跃起来，原来小夏此时登上了巴黎铁塔，正在对着空中摆手，发出“啊啊啊”的幸福喊声。
“少年的命。”袁译忽然瞧上这几个字，闭上了眼。
“啊——”
忽然，直播间里传来惨叫，袁译眼皮哆嗦了一下，竟然不敢去看，不过听到米老鼠的惊叫，这才睁开眼，看到屏幕，身子一震——沙滩死了。
摄像头下，他匍匐在桌子前面，只能照着一个背影，然而很明显，他刚才正义愤填膺地跟少年吵架，此时忽然倒下，那应该是……
“他怎么了？”袁译颤声问。
“他死了。”米老鼠忽然怪异地说了一句，抓着手里的薯片，放在嘴里，急速地咀嚼起来，忽然咧嘴，怪怪地笑了笑。
袁译看着镜头里的米老鼠，又看向了少年，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机，终于恍然。
“我明白了，黑衣人给咱们都发了短信，是吗？”袁译在QQ群发信息。
群里还剩下了两个人，米老鼠和少年，然而谁也没说话。
“他是不是告诉你，不交一百万，不让亲人死，还有第三个办法，就是杀死我们中间的一个，就可以一命换一命？”袁译又发信息道，因为太过激动，全身都颤抖起来。
米老鼠没回答，少年终于发消息了：“他说让我挑一个，我跳了海盗，然后他说海盗喜欢抽烟，让我偷偷跑到他的家里，在他的打火机里加一点东西。”
袁译的呼吸一滞。
黑衣人曾经给自己发来指令，让自己买一些薯片，送给米老鼠……
然而……
当然自己也怀疑黑衣人是让他们自相残杀，而且也怀疑自己送米老鼠薯片，肯定有内情，然而他却怎么也想不出由头来，因为送的薯片是网站送的，中间不经过他的手，能怎样？所以他只是有所怀疑，半信半疑而已。
